2017年1月12日 星期四

[劍三][策花]流光番外‧衛永平的田鼠窩

衛永平,男,長歌門弟子,天策府文書,兼職少年營教訓,負責給孩子們開蒙。



留著一點點鬍子,不太多但每天都仔細打理,就和打理他的頭髮一樣。

故事的開頭是這樣的:某一天衛永平看了看天空覺得天氣很好,於是他決定要把自己房間裡的書搬出來曬曬太陽,去除去除水氣。

他慢慢的搬著書,少年營的軍醫陳南豐走了過來,手裡抱著孩子就問他要不要幫忙。衛永平看了看對方身前胸後背臂彎裡小鬼頭,果斷婉拒了這個好意。被拒絕的陳南豐也不在意,反正他本來就是路過順口問問,太陽這麼好,他想把小孩帶出來曬曬太陽,這樣長得快。

直到他眼睜睜的看見一隻老鼠從衛永平的門口衝出來為止。

彼時衛永平正蹲在地上翻一本被咬得有些破爛的書皺眉,就感覺肩膀被重重壓了一下,抬起頭的時候看見他們軍醫表情嚴肅凝重,指著在門旁邊蹲著就舔起爪子的那隻黑色大老鼠。

吃得可肥了。

「......呃?」衛永平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叫他看老鼠是何意。

而陳南豐忽然想起秦軹卿曾經跟他說,少年營的人都知道,衛永平先生的房間裡是一個寶洞,到處都藏著點心零嘴,只要你找到藏著點心的盒子並達出上頭的問題就能吃掉,先生既不會生氣也不會反對,唯一的禁止規則只是不許破壞裝點心的盒子,必須老實的答出問題才可以吃。

當時陳南豐只覺得這個點子很可愛。

現在突然驚覺在一個藏了書藏了點心的房間裡也藏著老鼠螞蟻什麼的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少年營孩子這麼多!大老鼠危險得要命!陳南豐這麼一想又想起了前幾個月衛永平都帶著帽子這件事,當時天氣太冷戴帽子的人不少他就沒多想,現在突然覺得非常不對頭。

「衛大哥,容我失禮了。」陳南豐冷冷的說完,就伸手去摸衛永平的頭頂。

「噯、你幹麻......」衛永平掙扎了一下,卻還是被摸到了頭頂新生出頭髮的地方。

「......」陳南豐的臉色瞬間就黑了:「衛大哥,你頭髮是被咬去做窩了吧?」

「當時打死了的!不是這一隻!」衛永平心虛的喊了起來:「薰香以後就沒看到過了...誰知道還有其他的!」

跟他要除蟲用的薰香就是拿來這麼用的嗎!陳南豐差點喊出來但他忍住了,因為他現在有更要緊的話要說。

「大掃除。」陳南豐揪住了衛永平的頭冠,用力得好像要把他扯禿一樣:「今天。現在。立刻。馬上。」

「南豐......」衛永平看起來不太情願。

「營裡還有小孩!老鼠什麼都吃!咬了孩子怎麼辦?」陳南豐大聲起來:「鄉下地方多的是大老鼠咬了孩子受傷殘廢或感染的事!你看看那隻!守信的胳膊可禁不起牠一口!」

衛永平馬上就收聲了。

在環境安全養生保健這個方面,他們少年營的軍醫採取全面獨裁專制暴政模式,誰都不准有反對意見。

於是衛永平房間的大掃除就這麼轟轟烈烈地展開。

陳南豐把孩子放回小搖籃裡,指揮著衛永平先把今天晚上要睡的被子搬到隔壁那間去,接著捲起袖子綁好頭髮束好口罩,就開始把衛永平屋子裡的那堆東西往外搬。

衛永平的屋子並不特別亂,但也一點都不整齊;總有堆在地板上的書擋著腳,書架的版子總是被書壓成一個微笑的弧度,但房間主人還不屈不撓的把新書往上堆,一個空間先是橫著放然後是直著放最後還要找空間插新的進去,彷彿多麼信任木板架子的耐受力。東一堆西一堆的還有文件,那些不知道到底重不重要的公文堆著,堆成了一座山,像要堆到天荒地老待有朝一日愚公移山,全部都是公文,公文公文與公文。

亂七八糟的縫隙之間塞著亂七八糟的白紙,有些裁切過了裝訂成一本小小的筆記,有些只是隨意扔著皺著,還有那些裝著點心的小盒子,有著小機關小謎題的七寶箱,有些開過了有些沒有,衛永平被陳南豐指揮來指揮去,一邊搬東西一邊阻止陳南豐把他的東西往垃圾袋裡裝。

「這是什麼時候的花形糕(做成花朵形狀的發麵點心)!不能吃了吧!」

「可以吃的可以吃的!上個月才買,店家說這裡頭沒有填餡料可以放的!」

「居然還有酥蜜寒具(油炸糖麻花)......」

「那可以久放的!」

「衛大哥你這盒紅豆燙麵糕(紅豆餡的麵點心)已經被咬了一口你知道嗎。」

「那不是老鼠咬的那是我吃了一口忘了的......」

「這些公文不能放在軍書處嗎?」

「這些是比較不要緊的,我想著副本要留五年,就帶回來不佔著空間......」

陳南豐簡直想掐死衛永平。

「拿回軍書處。」

「但是......」

「拿回去!」

「好好拿回去拿回去......」

「這些被老鼠拿來做窩的副本怎麼辦?」

「......啊。」

衛永平只能眼睜睜的看陳南豐繼續把他房間裡的東西往垃圾袋裡扔。





等到結束了下午出操的秦軹卿帶隊回來的時候,衛永平的房間清掃進度還沒到達三分之一。

疊在門邊的點心盒有膝蓋那麼高,清出來的垃圾也有三大袋那麼多,陳南豐還在房間裡往外搬,衛永平手足無措地站在門邊當門神。

問過了前因後果,秦軹卿表示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一起來幫忙,起碼早點整理好你早點睡回自己的房間。

衛永平把原本要曬的書收回廊下,繼續從屋子裡那個已經瘋魔的萬花手中搶救自己的東西。

這個大掃除足足持續了五天,後來搬回去睡的衛永平在踏進屋子的時候,忍不住感嘆原來自己這間屋子有這麼大啊......

被陳南豐抓著一起給整個少年營區來了一次滅鼠大掃除累得半死的秦軹卿表示,我絕對不會再同情衛永平了,媽的累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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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衛永平的屋子不是鼠窩,算是老鼠們的,嗯哼,休息室(


註二:咬頭髮做窩是聽來的真實事件,當時嚇得我渾身發寒。